陆妈妈这话摆明了强横威胁,更是把叶轻悠的清白扯出来践踏。
这药膳阁可不止几个女眷,还有王府侍卫和围观的百姓。哪怕不是对着外面吵,但隐约传出去的声音也透着凌辱针对,怕没几个人不知道叶轻悠被洛宁王殿下玩过之后抛弃了。可叶轻悠真的不怕。她这段日子虽没与宇文宴发生男女之实,但夜夜挤了一个被窝可不是假的?但她想硬扛,常嬷嬷却有些软了,这段日子殿下待小娘子是什么样子,常嬷嬷也是心知肚明的。若是殿下真的厌倦了娘子,不肯与国舅府死磕怎么办?小娘子还不得被耍得没了体面活下去,真的只能一死了之?“娘子,若不然……”“不放。”叶轻悠淡淡的两个字,直接把常嬷嬷的话打断,“我叶轻悠的确出身不高,比不得嘉封县主,但砸了店、打了人,还要我跪地求饶?老天爷就没这个道理,哪怕去了阎王殿,我忍那八十八道酷刑,也要去讨个公道!”嘉封县主一怔,没想到叶轻悠死倔?“去传消息,让我哥哥快些来,我还不信,我堂堂一个县主,对付不了一个被和离抛弃的小娘们儿!”她的确十分生气,顿时朝外吼着搬救兵。王府侍卫虽然把嘉封县主和她的丫鬟婆子们扣下,但还有几个在外等着的,听了这话立即奔回林家。事情眨眼就到不可控的地步了。叶轻悠眼神微眯,也不知稍后应该如何办。她余光一睹,春棠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不是顺利出去了?她只能盼着春棠顺利找到陈坚,然后再顺利找到宇文宴。今日的场子若没他出面,恐怕还真的不好周旋了……双方就这么对峙半晌。夏樱也带人立即计算好打砸之物的损失。叶轻悠看了单子,立即扒拉着算盘核出一个价钱,“嘉封县主一共砸了六千七百两的物件,再加上打了卢大夫和老夏大夫的医药费,一共八千两。”“拿了八千两,事情就算两清。”“八千两?我呸!”嘉封县主听了这数字都笑话,“甭说八千两,八两银子你都甭想拿!”“那就等着林家长辈来赎人吧,不然一个都别想走了!”叶轻悠面容清冷,不依不饶。嘉封县主立即看向陆妈妈!她怎能不知此事做的不对?只是没想到叶轻悠真敢蛮横的把她扣下!堂堂八千两银子,她拿什么给?而且此事让皇后知道,怕也不会轻饶她。陆妈妈还能不知嘉封县主怂了?但已经闹到这个地步,她们也没法往回找补。眼下只能等着林家来人再商议,或者找个能压得住叶轻悠的角色出现了!事情僵了此处,却是林绍武更快了一步。他得了消息,便带着林家的家丁把此处包围了。“哪个不长眼的敢把我妹妹扣下?这药膳阁还卖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他推开王府的侍卫,直接进了药膳阁,嘉封县主见了他,立即扑了过去,嘤嘤嘤的便哭起来了。“她欺负我,她一个杀千刀的小贱人,居然敢欺负我!”林绍武哄了半晌妹妹,鄙夷的看向叶轻悠,“不好好的躲起来丢人现眼,还想另开铺子挖你爷爷的人?今天这笔账就好生算算了!”“我爷爷是为大梁建功立业的忠英伯,而且已经功勋故去,请问你是哪位?”叶轻悠看他一脸油腻,就知道是那位靠吃家底儿的林绍武,就这一张肥硕的脸便引人干呕,也不知好好的林家怎么生出这么一个东西的。林绍武顿时噎住,“你骂谁呢?”“我骂谁,谁心里清楚,若这都还需要再问问,您还是在家里吃点儿闲饭逍遥着,甭出来丢人现眼了。”叶轻悠的嘴巴毒起来,也不在话下。林绍武眼睛险些瞪出来,“你个小贱人,竟然敢这样与我说话!”叶轻悠懒得与他废话,“既然您是嘉封县主的哥哥,那就替她把砸铺子的银子赔了。连人带物一共八千两,这还没算修缮浪费的费用。”“早些拿钱,早些了事,就别再耽搁各自的时间了。”林绍武愣过之后便发笑,“哈哈哈,就你?还敢跟我要银子?”他目光上下打量叶轻悠,眸色中透露的淫邪已不言而喻,“模样倒是不错,也难怪被宇文宴看上……宇文宴如今都不要你了,不如跟我可好?我可以把万寿堂再给你经营,毕竟你掌管铺子的确有几分头脑。”叶轻悠:“!!!”明明就是她的铺子,却被拿来这般凌辱威胁?“我再问你一遍,这银子你到底赔不赔?”“银子,我不赔,但小娘子……我可以陪。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尝到甜头,定会让你销魂得日日是思念,不舍得我放手呢。”林绍武说着话,凑过来朝叶轻悠下手。“啪”的一声!叶轻悠一巴掌就抽了过去。林绍武瞬时翻脸狰狞了,“臭婊子,你居然敢打我?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了!”他二话不说,吩咐家丁去抓她,“甭管死的活的,今天这小娘子我一定要带走!”“对,把她抓走,这个恶婆娘凭什么赖着宴哥哥,宴哥哥都被她带坏了!”嘉封县主也有了底气,又有了心气叫骂了!常嬷嬷蹙眉,斟酌着是不是真要与林家干这一架?倒不是她们人少打不过,毕竟外面还有王府侍卫。但若真的动起了手,殿下会不会斥责胡闹?“娘子不妨先走,寻个安全的地方再说。”常嬷嬷一时不好决断,只觉得先撤退为佳。叶轻悠却不想离开,“都已到这个地步,我还能往哪儿退?”这个时候若怂的走了,她永无翻身之地!她摘下头上的发簪,“想伤我,你就试试!”林绍武意味深长,“倒是挺够味儿!”他扬了扬手,“给我上!”家丁们刚扑上前,就听外面响起一阵声响,“谁想伤爷爷的人啊?”这声音十分熟悉。所有人朝外看去,潘思升一步三摇的进了门,犀利的眼眸扫视一圈,最终落在叶轻悠身上。他手中拎着酒瓮,一双狐狸眼半醉迷离,也不知他一醉是多少天,似乎从未醒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