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余璐璐从座上缓慢起身,走到众人中央,既尴尬又可笑。按照现在的话来说,这叫“社死”,尴尬癌都被整出来了。
众人目光皆转向她。
余璐璐有些摸头不知尾,左右为难。既然吟不出来诗,那她搬运课本上的诗词总没有错吧?
她脑海里首先想到的是初中七年级语文课本上的陈子昂那首短短二十二字的《登幽州台歌》,至今记忆尤深,随口声行并茂的背诵了出来。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待她“吟诵”完毕,众人也许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吟诗便已然落幕。
可真TM是“前不久古人,后不见来者”,得亏她还记得这首在她脑子里为数不多的古诗,不然就尴尬大发了……
某女正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我还真是聪明至极!
以为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这仅仅是噩梦的中断,父皇听后,重重的点头以表肯定,“锦歌果然是朕最有才的好女儿,父皇有一疑惑,还得请教锦歌,这诗中之意?”
这……
一排黑漆漆的乌鸦在头顶飞过。
余璐璐挠了挠头。
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他会整上这出,让她差点儿颜面皆失,这不是让一个社恐之人在社死的路上越走越远吗?
没办法,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那么社死了。
某女囧态毕露,但又不得不碍于薄面胡诌乱扯:“回父皇,此诗之意是为赞颂父皇实为裕国空前绝后的明君。”
实乃“空前绝后”,作为女配,她实在不想大出风头,按照小说原本的剧情,出风头的多是女主,而楚颜兮又是安什么好心能把机会让给她?
她总会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任何人。
“此诗甚妙,此诗甚妙,赏!”
得到父皇的夸赞,余璐璐甚是高兴,在场子上快要忘了原形。她挑了挑眉,向楚颜兮挑逗着、暗示着:这下轮到你上好戏了。
就算楚颜兮再不才,她也得给在场所有人一个交代,只见她起身,婢女们拿来一张宣纸,和毛笔。
婢女研磨,完毕后走开,只见楚颜兮纤纤玉手中的笔头在宣纸上行云流水的流动,流出一首朗朗上口的诗。
“月下惊鸿舞,树下斑驳影。相思起何时,自是秋既望。”
这是一首原创诗。
在古代,诗豪聚集的年代,楚颜兮的五言诗算不上惊华于世,但比起余璐璐原词背诵好上许多。
余璐璐由衷拍手叫好。
在一阵舞乐声中,丫鬟为楚颜兮满上一杯酒,楚颜兮浅浅嗅了嗅酒香,颇有附庸风雅的情调。
青蓉想和公主搭上几句话,却怎么也无可置喙,他急眼了,难道他在公主心里就变得不堪吗?
他早知道公主性情大变,性格古怪,怎么也不讨好,从昨天到今晚,从未给他使过一个好眼色。
虽和公主同座一席,但他却显得与这热闹格格不入,心绪都飘到了十里以外。
金樽里注满了酒,酒香扑鼻,余璐璐酒力不济,本想着推脱,可怎么也推不到,酒樽已递到唇边。
目光看过去,是楚颜兮温和的笑意。
她不好拒绝,道了声谢,便一口咽下肚中,清酒入喉,刺得五脏六腑一片火辣,低下头轻咳两声,小脸已是苍白。
心里小声嘀咕:妈呀!刚来就要喝酒!在现代,老娘可是烟酒牌不沾的好青年。
余璐璐也通情达理的命身后的侍女,道:“给楚小姐满上一杯。”
楚颜兮笑笑,谦和笑道:“多谢公主盛情!”
坐在余璐璐右侧的宋锦华也见热闹,扑了过来,醉醺醺的倒在余璐璐怀里,余璐璐猛然大惊,不知所措,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怎么把她推开,众目睽睽下,众人也在看她怎么应对。
喂,快起来喂!
她不想再社死一遍。
余璐璐没法,只能发挥主观能动性将她扶正,宋锦华呵呵傻笑,“九皇妹真逗!”
说的是她吗?
宴会结束后,不胜酒力的余璐璐少喝了几杯,但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天旋地转,分不清南北东西,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小心迈开步履。
一路上,饱嗝声不止。
侍女无奈。
公主太沉了,她们这些弱女子怎么抬得起她?
这不是在给她们下难题吗?
余璐璐看见侍女额头是淋漓的汗珠,暗骂自己:该死!怎么吃这么饱!
“就就就送到这里吧!本宫有脚,本宫自己走得动!”
在侍女的伺候后,她差点忘记自己曾经是个动手能力强的好青年。嘴上是这样说,可身上为何……越来越热?
热,快要逼人发疯。
她的面颊也布满了红晕,眼神迷离,看不清方向。
“公主,奴婢放心不下。”
“哎呀!就送到这里吧!本宫都说了,本宫长了脚,本宫能走路!”
见她再三推辞,侍女们便不好再“为难”下去。总而言之,自打公主醒来之后,就会变得很奇怪,性子大变,说的话也奇奇怪怪的。
“尔等退下!”
“奴婢遵命!”话音一落,这俩人说走就走。余璐璐双手撑在墙壁,气喘吁吁,满脸赤红,心跳加速,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