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桃夭很惊愕,今天床上怎么长奇怪的东西了?
她眨了眨自己的浅红色的大眼睛,看着床上躺着的一个少年。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前几天晚上的床上不都应该是空空如也么?大早上的也看不见人影。
但是今天好像出现了特别的状况,竟然一大早就看到了他躺在床上,似乎正在睡觉?
这是幻觉么?桃夭大人精神错乱了?
猫猫不敢相信的伸出自己像山竹一样的脚掌,戳了戳少年的脸颊。
于是许念睁开了眼睛。
他睁开混浊的眼眸看着面前惊疑不定看着自己的桃夭。
许念好笑的说,“怎么,不认识我了?”
“喵?”
不是不认识,只是你还知道回来啊!
猫猫确认了事实之后,才想起自己应该展现的愤怒,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
许念一把将猫猫按住了,然后看着挣扎起来,眼神愤怒的猫猫,他却微笑着轻声说。
“我做了一个梦。”
“喵呜?”
桃夭身子软了下来。
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许念微笑着说,“梦到有个落魄的男人,捡到了一只受伤的猫。”
“喵呜”
桃夭眨了眨眼睛,她此时的眼眸很软,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悲鸣一样,也不知道是在辩解什么。
少年看着她的眼睛自顾自的说,“男人救下了受伤的猫,将她的伤养好,对她说:我要离开了,以后记得聪明点生活。可是当男人被整个世界唾弃,被天下人除之而后快的时候,有个亭亭玉立的女孩来到了他的身边,对他说:你还记得我么,当年你救下来的猫。”
“喵喵喵。”
桃夭伸出爪子,挥舞了一下,却是显得没有什么底气,心虚至极。
许念微笑着松开了自己的手。
桃夭获得了自由,但是她还是匍匐在了少年的面前。
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在期待他的下一句话。
却没有想到,少年只是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不过梦就是梦啊,过去也是过去。追求那些东西只会让人变得不幸,就像是轮回的枷锁,挣脱出来还要被它束缚么?我们都应该自由一点,放下一些。”
“喵”
这次是不满的叫声,可是她没有愤怒的跑到少年的身上,只是懒洋洋的在床上翻滚了一下。
放下都是鬼话,只要记忆不是消失,只要还记得一点点,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那是命运的线,那是宿命的藕断丝连。
许念换好了衣服,身上应该彻底没有了那股海风的味道,当然海鲜的味道也应该没有。
今天出门,阳光明媚。
“哟这不是许师弟么?好几天没见到了,要不要和师姐叙叙旧?”
“下次吧,今天有事儿。”
“许师弟诶今天天气这么好,师姐带你出门逛逛?”
“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有事。”
“小念念昨天师姐买了一身特别好看的衣服,要不要看看?人宗锦绣坊最新款式,镂空设计哦”
“真的镂空吗?”
和路上遇到的一些同门师姐一如既往的打招呼,一些试图勾引纯洁的少年误入歧途的女妖精罢了。
不过镂空设计到底是个什么设计呢?
应该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吧?
当然就算是一样许念也不会去看的,他不是对镂空设计没有兴趣,只是对两百多斤的师姐很难产生兴趣就是了。
径直的穿过小道,熟悉的风吹过这大片的竹林。
尽头就是搭建的竹屋。
其实这并非是那个银发少女一开始就居住的地方,只是在天阴绝脉被发现之后,知道了自己最终的结果,这个少女主动要求避开了人多眼杂的区域,而换到了这个偏僻的地方。
或许是不愿意听见那些人的嘲讽,不愿意看到她们眼里的同情。
曾经有多骄傲,有多优秀,现在就有多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这是天赋异禀之人的通病,因为太过优秀,所以害怕跌落谷底,自己吹过的牛,做过的事,装过的比似乎全都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至于许念就没有这个担心,反正谁又知道那些事情是许念做的呢?徐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白先生他也不熟啊。
银发少女没有在门口熟悉的位置坐着,门是关上的,空空如也。
许念敲了敲门,里头没有反应。
于是他推门而入,照射进来的阳光带起了空气中漂浮的扬尘。
他没有眷恋这些跟它一样,没有根只是在人海里漂浮的灰尘,只是径直的走到了卧室的方向,他推开门。
就看到了正在床上挣扎,脸色都涨红了,却好像怎么也起不了身的宁茴。
一头亮眼的银发都显得有些凌乱,在脑后,在肩头,在她凹陷下去的锁骨。
“又犯病了?”
许念问道。
少女抿住了薄唇,脸色涨红,然后放弃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是丢脸至极。
这种和命运抗争然后失败的样子,还挺可爱。
只是许念想到了之前宁缘对自己说的话,她的姐姐最近犯病越来越频繁了。
以前是一个月一两次,现在似乎见到一次就在犯病。
许念坐在床边,将其扶起来,想让她稍微坐直一点,但是少女似乎是没有任何力气,直接软软的躺在他的怀里。
许念没好气的说,“你要是这个时候还想着这些那就真是无药可救了。”
红着脸窝在少年胸膛的宁茴嘟囔着,“才没有呢”
许念只能从她的身后抱住她,然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输送玉气进去。
暖洋洋的气息流经少女那堵塞的经脉,不仅仅让宁茴的体温逐渐升高,也让她情不自禁的微微扭动身躯。
嘴里发出了仿佛无意识的呻.吟。
每次许念都要在对方这样的声音之下饱受煎熬。
虽然自己定力挺不错的,但是不代表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所谓定力是刻意克制的结果。
何况对方每次叫的这么销魂,压低了声音就像是自己在折腾她一样。
虽然自己握住了她的手腕,却并不妨碍少女抬起手臂,去抓自己的手臂,抓的越紧仿佛就越是投入。
搞得跟什么一样许念也是没有办法,这个女孩子平时看起来挺有分寸,什么事情都明白,但是在自己这里,就显得特别爱撒娇,独爱痴缠。
也不在乎这样是不是会让人厌烦,反正她只想朝夕的事情,多了就想不了了,想到了可能也没有机会,就是这种将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度过的架势,可能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念都感觉到这个女孩手腕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才松开了手。
要帮这个少女滋润身体的时间越来越长,也就代表她的身子越来越不好。
宁茴自己也当然感受到了这一点,她躺在了许念的怀里,微微喘息着说,“辛苦你了。”
许念摇摇头,反正大部分的玉气也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现在宁茴的身体里压根就不能储存这些气息,天阴绝脉让人的境界一退千里也是这个原因。
“没什么,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感觉好了。就是感觉越来越容易僵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睡不醒了。”
她笑了笑,似乎说起这些事情没有任何的负担。
许念想了想,闻着她发香的味道,“还早着呢,醒不来总会有人叫你起来的。”
宁茴在他的胸口,抬起头来看着他的下颌线。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宁茴眨了眨眼睛。
然后从他的怀里起来,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扶着他的肩膀在他的腿上坐下,就想和他腻在一起,反正其他的事情没有意义,多一点温存才能暂时让人忘记死亡迫近的烦恼。
坐在他的腿上,然后搂住他的脖子,少女如同睡裙的裙摆很薄,薄的可以看到她胸口的起伏。
她的香味也是清淡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许念希望它永恒不变。
“你现在都会安慰人了,看来我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总是能找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关联。
许念好笑的看着近距离的银发少女,“说不定是因为我找到了办法,现在更有底气了呢?”
宁茴低头看着他的眼睛,“你这么说我只会更难过。”
“为什么。”
“因为这就代表你为我做了很多的事情,我不想你这么辛苦。”
许念笑了起来,“你的甜言蜜语也要适可而止,稍微有点腻歪了。”
“才不要~”
宁茴晃了晃他的脖子,然后低下头来,吻了一下少年的嘴唇。
她微红着面颊看着许念,“甜不甜?”
“有味道吗?”
许念似乎没有感受到,少女轻啐一口,“坏心眼,唔”
但是却再一次顽固不化的低下头来,他就像是明知故犯的错误,明明看到却要跳下去的陷阱。
少女就是那个不知悔改的傻子。
这一次的唇齿相交时间更加漫长,几乎是细细的搜索一切。
要将两人的味道都互换的架势,很久才分开。
宁茴看了看少年嘴唇边残留的痕迹,她伸手红着脸拂去。
“这下尝到了么?”
许念叹了口气。
“我说的是真的,找到了一些对你有帮助的东西,只是现在呢,还在找使用的方法。”
宁茴看到这次许念的表情不像是在说笑。
“你怎么找到的?”
许念面不改色的回答,“沐晚桐给我的。”
反正也不会有人去求证,就算去求证,沐晚桐大概也很愿意替他背这个‘锅’。
其实许念越来越不在意伪装自己这件事情了,他甚至觉得许多人都是心知肚明了。
话说她们难道是在配合自己演戏?
宁茴却不满的撅起嘴唇。
“你就是因为这个在她房间待了好几天?”
“啊这个”
这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她立马起身,许念看到她红了眼睛。
“干嘛去?”
宁茴红着眼眸,轻声说。
“你现在很累吧?我去给你弄点鸡汤补一下”
这就是贤妻良母宁小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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